【注释】　与(yù)：参加。殽：同“崤”，山名。在今河南洛宁县西北，地势极险。陵：大山峰。殽有两座山峰，称为东陵西陵，相距三十五里。南陵：即西陵。夏后皋：夏代的天子，名皋，是夏桀的祖父。北陵：即东陵。文王：周文王。辟：同“避”。东：往东走。

【译文】　杞子从郑国派人报告秦伯说：“郑人叫我掌管北门的钥匙。假如秘密派军队前来，郑国就可以占领。”秦穆公拿这件事去征询蹇叔的意见。蹇叔说：“使军队受到很大消耗去袭击远方的国家，我没有听说过。行军疲劳，力量消耗，远方的国家已有了防备，这恐怕不可以吧？军队的行动，郑国一定会知道的。秦军劳苦了而毫无所得，士兵就会产生叛逆作乱的心思。再说行军千里，哪个不知道呢？”秦穆公拒绝了他的意见。召见孟明、西乞、白乙叫他们从东门出兵。蹇叔哭着说：“孟子啊，我看见军队出去，却见不到他们回来了！”秦穆公打发人对他说：“你知道什么！你要是只活到中寿就死掉，现在你墓上的树木也有两手合抱那么粗了。”

蹇叔的儿子也参加了这支军队。蹇叔边哭边送他，说：“晋人必定在殽拦击我军，殽有两座大山峰：那南边的大山峰是夏代君王皋的坟墓，那北边的大山峰曾是周文王避风雨的地方。你必定死在这中间，我到那里去收你的尸骨吧！”

秦国的军队于是向东进发。

郑子家告赵宣子　《左传》

(文公十七年)

晋侯合诸侯于扈，平宋也。

【注释】　晋侯：晋灵公，名夷皋。扈(hù)：郑地，在今河南原武县西北。平宋：平定宋乱以立宋文公。宋昭公无道，先一年十一月，被宋襄公的夫人派人杀了。

于是晋侯不见郑伯，以为贰于楚也。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，以告赵宣子曰：

“寡君即位三年，召蔡侯而与之事君。九月，蔡侯入于敝邑以行，敝邑以侯宣多之难，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。十一月，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于执事。十二年六月，归生佐寡君之嫡夷，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。十四年七月，寡君又朝，以蒇陈事(10)。十五年五月，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。往年正月，烛之武往朝夷也(11)。八月，寡君又往朝。以陈、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(12)，则敝邑之故也。虽敝邑之事君，何以不免？在位之中，一朝于襄，而再见于君(13)，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(14)，虽我小国，则蔑以过之矣(15)。

【注释】　郑伯：郑穆公。名兰，为郑国第九代国君。子家：即公子归生，郑大夫。执讯：掌通讯的官吏。赵宣子：即赵盾，晋卿，是晋国的执政大臣。蔡侯：蔡庄公。君：这里是指晋襄公，晋灵公之父。敝邑：对别人称自己国家的谦词。侯宣多：郑大夫。郑穆公为侯宣多所立，于是他恃宠专权，故说“侯宣多之难”。克减：稍稍压制。寡君：人臣对别国称呼自己国君的谦词。嫡(dí)夷：指郑穆公的太子夷。嫡，嫡子，正夫人所生的儿子，一般都立为继承君位的太子。陈侯：陈共公。诸：“之于”的合音。(10)蒇(chǎn)：完成。(11)往年：去年。烛之武：郑大夫。夷：太子夷。“烛之武往朝夷”是个倒装句，即烛之武同夷往朝。(12)密迩：紧密靠近。(13)襄：晋襄公。君：这里指晋灵公。(14)及：来到。绛：晋都。在今山西曲沃县西南。(15)蔑(miè)：无，没有。

“今大国曰：‘尔未逞吾志。’敝邑有亡，无以加焉。古人有言曰：‘畏首畏尾，身其余几？’又曰：‘鹿死不择音。’小国之事大国也，德，则其人也，不德，则其鹿也。铤而走险，急何能择？命之罔极，亦知亡矣。将悉敝赋以待于，唯执事命之。文公二年，朝于齐。四年，为齐侵蔡，亦获成于楚。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，岂其罪也？大国若弗图，无所逃命。”

晋巩朔行成于郑(10)，赵穿、公婿池为质焉(11)。

【注释】　逞(chénɡ)：快意。此句言外之意是：郑北畏晋，南畏楚，又有什么办法呢。音：同“荫”，树荫，引申为庇护(《左传》杜氏注)。此句言外之意是：郑被你们逼得濒于灭亡，就将不择所从之国了。铤(tǐnɡ)：疾走。罔极：无穷。悉：全部，尽其所有。赋：兵。古代按田赋出兵，所以称赋。(chóu)：晋郑交界之地。这是客气的说法。真正的意思是：看你们怎么回答吧！文公：指郑文公。四年：指郑文公四年。(10)巩朔：晋大夫。(11)赵穿：晋卿。公婿池：晋灵公的女婿。

【译文】　晋灵公在扈会合诸侯，为的是平定宋国的乱事。